辉月夜

微博@提不起劲的辉月夜
文包走爱发电

【善炭】芳邻

谨慎食用 善逸(18)x炭炭(27) 可能有轻微的烧脑环节(具体我就不剧透啦 希望大家能喜欢)

 

 

炭治郎在楼道边放下了手中的鸢尾花花盆,他摸索了一下口袋中的钥匙,钥匙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堆超市发票,他正要把那些票据整理整齐之时,从楼梯道上来了一个人。炭治郎循声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显眼的金色发顶,来人穿着宽大的黑T,宽松的大裤衩下是笔直精瘦的小腿。

 

是一个少年。

 

炭治郎收拾票据的手停住了,他居住的这栋房屋距离市区比较偏远,整个小区的入住户也很少,有时他吃完晚饭下楼散散步,遇到的人差不多就那几个熟悉面孔。这低头背着包的少年走了上来,对炭治郎视若无睹,绕过了他就向对面的铁门,也在口袋里摸索起了钥匙。

是......是新邻居吗?

炭治郎转身望着少年,有些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毕竟是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

“啊......那个......”炭治郎终于在少年进门之前喊住了一直垂着头的少年。

那少年好似才注意到炭治郎的存在一般,缓缓地抬起头来。

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大男孩,皮肤白皙,但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他埋在金色刘海下的眼有些阴郁地盯了炭治郎一会儿,似乎在用眼神问他有什么事。

炭治郎被这样的眼神哽住了,他原本想跟这个新邻居打声招呼,这样一看这男孩好像很不乐意结交新朋友,他望着男孩极不友善的眼神,卡在喉头的问候怎样都吐不出。

那男孩看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随即关上了门,那双阴郁的眼也消失在了一片漆黑的门卡处。

炭治郎望着对面合上的冰冷的铁门,暗自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整理超市的票据,然后终于在口袋的底部抠出了家门的钥匙。

他把花盆搬了进来,便开始准备晚饭。

 

今年已经27岁的炭治郎,独自生活。他吃过饭,把冰冷的碗具收拾好放入橱柜,便坐下来准备开始他的晚间工作了,他的右腿在一次车祸后留下了后遗症,偶尔会僵住不能行动,一动就会刺骨地疼,因此医生告诉他不能长时间的走路或者运动。他不用常常去编辑部报道,只要为工作室里的人做做后勤的校正和排版工作就可以了。

炭治郎刚坐下,又站了起来,他叹了口气,突然想到自己车尾还放置着好友给的水果,早上送的,今晚要是不拿出来可能会闷坏的吧?

怎么说都不能辜负人家的心意嘛。

他拿起车钥匙和门钥匙,塞进口袋里出了门。

 

小区有自己的地下室,因为这几天天气预报说会有雷雨什么的,他便把自己的爱车停在了地下室,他从地下室回来,像之前一样先放下了水果,才开始摸钥匙。

此时楼梯道传来了打球的声音,炭治郎插入钥匙的手再次停顿住了,他往楼梯道看,又上来了一个穿着篮球背心的少年,不过这男孩的脸上汗津津的,一看就像是刚做完剧烈运动回来。

他似乎没从打球的热情劲儿里缓出来,过个楼梯道还要运几下到处乱弹的球,整个楼梯道都是男孩的运动鞋摩擦瓷砖的刺耳声。

炭治郎被这男孩的动作惹笑了,不禁有些羡慕男孩年轻健康的身体。

此时男孩也停止了运球,将球固定在腰侧,三两步跑上阶梯来,他没走两步就看见了站在门关处望着他发呆的炭治郎,他一手扶着楼梯把手一手固定着球,原本冲上来的劲儿都被这个望着他微笑的男人缓冲了一些。

他一边用困惑的眼神看着炭治郎一边缓慢地移动上楼梯的脚步。

炭治郎才发觉自己对着年轻人莫名其妙地微笑的样子一定很奇怪,他清清嗓子,说道:“你们是刚搬来这里的住户吗?”

男孩疑惑地望向炭治郎,他站到和炭治郎同一层楼的时候,比炭治郎还要高一截。

男孩汗湿的金发粘连在脸颊边,他白皙的脸颊因为运动有些发红,此时喘着气又像个乖乖被训话的学生一样站在炭治郎面前。

“是的诶,你是也是这层楼的住户哦?”

炭治郎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子和刚才的男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性格不太一样,他望着炭治郎的样子专注又认真,金色的眼瞳倒映出比他稍矮一点的炭治郎的面孔。

“是的,真好啊,这栋楼一直挺冷清的,也没什么住户,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问我。啊,对了,我叫灶门炭治郎,你呢?”

“我叫我妻善逸啦。”

“啊,看你比我小很多的样子就叫你善逸了哦,叫我炭治郎也没有问题。”

“小很多?你看着也才20多嘛。”男孩双手抱着球,咧着嘴巴对着炭治郎笑的时候露出一颗虎牙来,他用手腕上戴着的护腕擦了擦带汗的额头,头发黏在额头上被擦得更加凌乱了。

炭治郎不禁感叹年轻真是太好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否认男孩的话还是在嘲笑自己的想法。

“啊,对了,刚才进去的是你的哥哥吗?你们俩长得也太像了吧?”

炭治郎拎起门边的水果,此时他也打开了门,准备抓紧时间去把晚上的工作完成了,省得夜长梦多。在转动自己家门的钥匙的善逸转过了头看着炭治郎,原本轻松自然的表情却是不怎么好,他点了点头,推开门,屋内还是漆黑一片,善逸打开了门口的灯开关,对炭治郎摆了摆手便进了屋。

炭治郎对着善逸点了点头也进了屋。

 

不得不说善逸的哥哥给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是似乎是个不是很好相处的人呢,反观弟弟倒是一副开朗活泼的样子。

炭治郎戴上办公用的眼镜,电脑上的光映在了镜片上。

他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年纪大了,怎么想法都跟老头子样的,现在的小女孩不就喜欢这种酷酷的小男孩么?说不定自己只是跟不上潮流。

 

炭治郎一直批改到了凌晨1点多,他放在手边的茶水已经干涸了,屋外开始像天气预报说的那样开始下雨,夏末的闷热感挥之不去,他索性打开了阳台的门放松一下。

他站在阳台的门槛上转头望向隔壁的阳台,这栋房屋的建筑的设计不是特别好,相邻住户的阳台隔开并不远,大约1.5米的样子,炭治郎捧着新泡的茶,望着这相隔不远的阳台啜了一口,刚准备转头回屋,却听到隔壁转来拍打球体的声音。

不知道到底是阳台的隔音不好还是墙壁的隔音不好,还是两者有之,总之在细微的雨声中,炭治郎很清晰地听见了打球的声音。

他转头望向墙壁。

这么晚了还打球?

善逸还真是......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好上下几层楼都没什么住户,不然人家可要夜间找上门投诉来了。

他转头进屋,却又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巴掌声。

......

炭治郎困惑地转头看向墙壁,似乎想要穿过墙壁看看隔壁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刚才的......是巴掌声吗?

还是只是他听错了?

接着他又听到了,不止是巴掌声,还有肉体撞向墙体的声音,伴随着属于少年尖利沙哑的声音响起:“......让你打球......我让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打球......贱胚子......”

这下真是把炭治郎惊到了,他敢肯定这不是幻觉,又掐了掐自己,有感觉,也不是他半夜工作不睡觉在做梦。

隔壁到底在做什么?

家暴吗?

炭治郎有些担忧,尽管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关心别人的家事,但是在他脑子里浮现出善逸那张活泼朝气的脸,在提及自己哥哥时那种复杂的神情,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隔壁仍然传来肉 体撞在墙体上的声音,时而尖利时而沉闷,可能是关节或者骨头磕撞上墙了......炭治郎越想头皮越发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他放下茶杯,瓷杯在木桌上发出让人心惊的磕响。

外面的雨好像越发的大了,远处传来模糊的雷声。

炭治郎敲响了隔壁的家门。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回荡在楼梯间,楼下的声控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炭治郎内心的担忧也随之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

没有人开门。

炭治郎等待了一会儿,更加用力地敲了敲门。

“咚,咚,咚。”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再次亮起的感应灯都暗了下来,门还是没有开。

炭治郎叹了一口气,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其实也很困倦疲乏,甚至产生了怀疑刚才从隔壁听到的声响是否只是他工作太久而产生了幻觉的想法。炭治郎转身,要不明天再看情况询问善逸好了。

此时他身后却传来了男孩沙哑的嗓音。

“炭治郎?”

炭治郎猛然清醒,他转身看向善逸家的铁门。

门并没有开,只是从门后传来了男孩沙哑带着哭腔的嗓音。

是善逸......是善逸......

炭治郎赶忙趴在铁门边,他有些担心地询问道:“善逸吗?是善逸吗?善逸你还好吗?”

没有回答,门后传来了男孩低哑的哭声。

炭治郎更加着急了,他轻轻地拍打着门:“善逸?能不能开一下门?”

 

哭声戛然而止。

 

炭治郎心里一咯噔,他还想再问,门后传来了脚步声,而后就是遥远而冰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炭治郎屏住了气,他看向了铁门,额头上淌下冰冷的汗来。

深蓝色的冰冷的铁门,他似乎能透过铁门看到,善逸的哥哥,用那双阴沉的眼,盯着瘫坐在门关处的善逸。

 

 

 

之后的几天再也没有见到善逸了,也没有见到善逸的哥哥。

炭治郎有些失落,他的腿脚不方便,往常很少出门,这几天他却情不自禁地想往外走,甚至想要敲响那冰冷的铁门。

他在工作之时,常常能回忆起善逸汗津津的额头和那双明亮的双眼来。

炭治郎叹了一口气,他向窗外看去,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洒在树的枝叶上,那些油光发绿的叶子就像是被细密的火花点燃了一般耀眼。

也许他该出去走走。

 

晚风还是潮湿又温暖,这使得炭治郎牵挂着善逸的心也稍微好过了点,他走到街道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不远方就是一个小操场,嬉笑打闹的孩子们在里头追逐玩耍,夕阳落在他们白色的校服上,他们带着笑意的脸蛋上,黄澄澄的,很漂亮。

炭治郎望着那些孩子出神,一会儿脑子里一点思绪都没有了。

 

“炭治郎。”

 

“炭治郎?”

 

有人在叫你。

 

炭治郎才回过神,他转过头,多日挂念的人就在眼前。

是善逸,他的脸还没消肿,嘴角边甚至还有淤青,他单手抱着篮球穿着长袖,张开的手指在发呆的炭治郎眼前晃动时,还能从衣袖中看到淤青。

“善逸!”炭治郎一下子站了起来。

“啊......干什么啦炭治郎......你吓我一跳啦......”即使脸上有些伤痕,带着委屈语气的男孩在夕阳下还是俊秀漂亮得惊人。

炭治郎看着这样的善逸,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说起来十分搞笑,27岁的炭治郎早已过了年轻时那种热血上头的年纪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多日来的担心和困惑让他也有些不安急躁,因此睡眠也不是很好,常常担心隔壁的小男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他走向前一步,抱住了比他还高一点的大男孩,他无意识地护住了善逸的头,他的手指穿插在男孩温暖的发梢间,酸涩的喉头上下滑动。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有事善逸......”

“......炭治郎......”被抱住的男孩睁大了眼睛,球体掉落在水泥地上弹了几下就滚落到草丛中去了。

“......啊......对不起......”炭治郎才觉得这样的举动也太过突兀了,他松开了抱住男孩的手,垂头用衣袖抹了抹眼里的水光,埋在衣袖里的声音闷闷的,“抱歉......我太担心你有没有事了......”

“啊......嗯......”高高瘦瘦的男孩垂着眼,看着炭治郎垂头时露出来的白皙脖颈,暗金色的眼里思绪流动。

夕阳在他们的身后拉出了长长的阴影。

 

炭治郎邀请了善逸来自己家里吃饭。

这个叽叽喳喳的男孩,像一只精力充沛的小麻雀,就算炭治郎埋头吃饭,他都能自己一个人说个没停,当炭治郎这样吐槽的时候,善逸瘪着嘴巴反驳道:“要是我是麻雀,我也是最帅的那只麻雀。”

“是是是......”炭治郎笑着应付,夹着饭菜的筷子不带停。

“什么啦炭治郎......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嘛!”

炭治郎本来想抬头嘲笑善逸跟自己的哥哥长得一模一样,怎么还会有最帅的说法呢。

突然自己还没开口就停顿住了,他迟疑地看向了坐在对面兴致勃勃的大男孩。

 

“怎么了炭治郎?你怎么不说话了?”善逸撑着桌子,脸挨得炭治郎极近,漂亮的眼睛瞪大,像是要在炭治郎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呃......”炭治郎看着眼前男孩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浓黑的阴影,喉头动了一下,他迟疑地问道:“善逸......你和你的哥哥长得很像呢......”

善逸一愣,原本伸到炭治郎面前的身子又缩了回去,他抱着臂,嘴巴翘得老高:“我才跟他不一样呢!”

“可是我有时候都分不出你和你哥哥来......”

“这有啥好分的......我哥哥跟我不一样,他不上学的......喜欢每天阴沉沉地呆在黑乎乎的房间里看电视......啊没错啦,我是跟他长得很像,不过我们有一个地方是一定不一样的哦。”

“唔......什么地方?”

“我哥哥他......以前我们家里进了贼,那贼要捅我哥哥,结果我爷爷给哥哥挡了一刀,但是那个刀很长,穿着爷爷的身体捅到了我哥哥的腰后面,就他的右边的腰......哎呀不是肾啦,是肾上面一点啦......在那里留下了一条丑丑的疤。”

“......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真是抱歉......”

“没事啦,都过去了哦,只是哥哥一直很自责,很快就连学也不肯上了,每天呆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有时候还会变的很暴躁......”说到这里的时候,善逸的声音逐渐变弱了下来,金黄色的刘海垂在眼前,看不清神情。

“......”可怜的孩子,长大了也一定很自责吧。

“他很自责。”

 

善逸和炭治郎吃过饭后,决定去楼下对面的座椅上坐一会儿。

晚风仍然很舒服,露水渐长,孩童们都回家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会从草丛里窜出一只猫儿来,但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炭治郎你走路看起来怪怪的......”善逸肆无忌惮地靠在炭治郎身上,他的声音懒懒的,一副吃饱喝足要睡觉的样子。

“是因为以前受过伤啦。”

“哦......炭治郎,你阳台上样的是啥啊,好丑哦。”

炭治郎抬起眼,从他们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家和善逸家的阳台。

“哪里丑了嘛......是巴西木啦,是我同事送给我的哦。”

“你家的鸢尾呢?”

“啊,那盆啊,呃......那盆我放在我自己的房间里了。”

“没我家里样的那几盆好看,下次带你去我家看看哦......趁我哥哥不在的时候。”

“为什么要趁你哥哥不在的时候啊。”

“因为......因为我哥哥很粗暴,会伤害你的。”

“......”

“......”

即使到了夏末,仍然能依稀地听见蝉鸣。

炭治郎叹了口气,他捏了捏善逸的衣角,小声地说了一句。

“善逸啊,要不要来我家里住。”

 

这个粘人劲儿,有时候炭治郎都怀疑善逸是不是金毛变的。

没错,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还有跟金毛一样的粘人劲儿。

还好遇到的是他,不然随便来个人给他点好处可能就跟人跑了。

炭治郎洗着碗,背后是粘着他打着游戏机的大男孩,明明比他还要高一截,却硬要黏在他的身上打游戏,输了还要用头撞炭治郎的脊背,炭治郎不理他就要哭。

简直比小孩还难伺候。

炭治郎看着睡觉都要抓着自己衣角的男孩叹了口气,他的金发铺在枕头上,像散落的金线一样漂亮,白皙的脸上还有些青青紫紫,睡衣口子大,在他侧躺时露出一片锁骨来,那锁骨上还有大面积的淤青,简直就像被什么大物件砸中了一样。炭治郎不敢细看,稍微将善逸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才将床头灯熄了,躺下睡觉。

 

 

炭治郎被哭声吵醒了,他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凌晨一点多。

睡在他旁边的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白皙的脸一片潮红,他的眼睛紧闭,不时发出呜咽的嘴唇颤抖,仿佛做着什么噩梦。

“善逸?”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他一直在说对不起,这还是炭治郎俯下身将耳朵贴近善逸的脸才听清的。

 

“......别打我......哥哥......哥哥......呜呜......”

 

炭治郎的心脏发疼,他靠坐起来,将泪水打湿了一片枕头的善逸尽量小心地移动,让他能靠在自己身上。炭治郎抽了两张纸,时不时为怀里的男孩擦拭眼泪。

他也困倦了,擦拭眼泪的动作慢慢地缓慢了,直至放在男孩的颊边,呼吸也均匀了。

 

时钟滴答滴答。

 

“......呜呜......”

“......爷爷......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不要再打我了......”

“......贱胚子......”

 

 

 

 

 

 

 

*不知道大家看懂没有quq 会考虑出番外(应该会是善炭的car 就是炭炭在善逸身上发些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啦!! 但是也有可能犯懒 就不写了)

大家晚安!!!

评论(39)
热度(2245)
  1. 共9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辉月夜 | Powered by LOFTER